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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新生入學的日子。

算算時間差不多也該到了。

落站在學院塔的一角,從上方高高地俯視下去,能夠看到幾個探頭探腦的小巫師正在向他的方向靠近。和路上的其他海巫師不同,他們似乎根本沒有防禦命運窺探的認識,大膽地將全部面貌都暴露在外面。

也是,畢竟命運還是偏愛這些孱弱的幼崽,就算是高等的巫師也很難預測到幼崽的生命軌跡,這也算是一種對於新生命的保護吧。

落伸出一只手去,輕輕撣了撣墻上不知怎麽掛上的一片半透明的海草葉。

海巫師的學院塔已經差不多有幾百年沒有開過了,一直保持著塵封的狀態,原因沒有別的,單純的是因為它所歡迎的小客人們有許久許久許久都沒有出現。

這一次開啟正是為了迎接這些莽撞的小家夥們。

金發的接引人含笑看著下方越來越近的幾位,雖說他們的長相和身形都是他早就熟知的,但區分海巫師的從來不是長相——前輩與後輩都共用著一個軀殼,誰又能靠長相來判斷殼子裏的靈魂呢?

唯有因著此間靈魂到來而體現在外表上那獨特的特質,才是巫師們唯一的特異點所在。

最顯眼的發色大概就是走在最前方蹦蹦跳跳的那個淺粉色頭發的幼崽了吧?他的眼睛骨碌骨碌轉著打量整座學院塔,看起來就是不會安分的性子。

後面跟著的兩只幼崽就格外的沈穩,再後方的女性幼崽好像是這一次唯一的一只雌性,但對於不依靠孕育而繁衍後代的海巫師來說,雌性和雄性並沒有什麽分別。

不過說實話,對於這具雌性海巫師的軀殼,落已經有些記不太清了,它似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誕生過幼崽了,一直像個雕塑一樣躺在它所在的屋子裏面。

嗯?不管是發色還是外形方面好像都沒什麽特別的地方,會是某個部位的特質嗎?落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打算回去的時候核對一下房間裏的資料,再進行一番確認。

嗯?等等?

就在落正準備繼續打量後面的幼崽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暮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這一次組隊前往學院塔的團隊變得比上一次更加壯大,所有玩家都在這一天來到了這裏,當然,除了那個要和叫做薩奇的NPC一起來的賽克斯。

不知道所有人一起來並且表現地很熟悉的話,接引人先生是否還會搞一個相互認識的茶話會呢?

吸取了一周目和那個不露臉的NPC暮撞上的教訓,這次即使是聒噪如花奕秉之流的人,都記得控制了自己說話的音量,保持著正常閑聊交談的分貝——反正大家該見的都見過了,也沒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不是嗎?

拐過前面的那一道彎就能夠看到學院塔的入口了,那個讓人印象深刻的像是無底洞一樣的入口,從昨天開始就顯得心事重重的吃貨沒有加入到同伴們的閑聊中來,不知不覺之間她就已經走到隊伍的前方去了。

拐彎的時候吃貨也沒有多看,結果砰的一下,她的腦門徑直撞上了什麽堅硬且冰冷的東西,而眼前飄蕩著的好像是······鬥篷的一角?

這是撞上人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下意識道歉,還沒有完全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過了那麽幾十秒吃貨才意識到,自己歉意的話語已經說出去很久也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就連身後的小夥伴們的聲音好像也聽不到了。

再一擡頭,眼前赫然是一位身披暗色鬥篷、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看著她的海巫師。

“如此莽撞,連鬥篷都穿的如此不像樣,你們的監護人沒有告訴你們基本的事宜嗎?”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冷冰冰的,就連問話都是帶著刀子的尖銳。

老實說,這個場景真的有些熟悉,雖然出場的方式變了變,但是暮的形象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講人情以及冰冰冷冷。

暮顯然對幼崽這種東西缺乏必要的耐心,他的視線透過兜帽從眼前新女性幼崽的臉上掠過,落到了她後面成群結隊的更多的幼崽們身上。

這一次的幼崽數量竟然還挺多。暮心裏覺得有些訝異。等他看到了隊列最後方的那兩個幼崽的長相時,這種訝異更加擴大了幾分。

“······是你們。”

出乎玩家們意料之外,暮並沒有轉身就走,而是徑直走到了普通人和金剛石的面前。

“你好呀,眼熟的先生~”普通人笑瞇瞇地舉起了爪子搖了搖,像一只慈眉善目的狐貍。

金剛石的反應和其他夥伴們一樣懵逼,但是面對著這個狠狠坑過他們一把的NPC的時候還是有那麽一點心有餘悸。

“你、你好。”

旁邊的花奕秉此時已經擠眉弄眼地看向自己的隊長:老李,他倆啥時候和NPC勾搭上的??

老李聳了聳肩:普通人的話,怎麽想都能夠理解了。

嚴雙文輕哼一聲,一只手把花奕秉的腦袋扳了過去,示意他從暮的身後再看他們三位現在的站位。

這一幕好像在哪見過?

對啊!花奕秉忽然想了起來——之前在小巷裏撞見言和暮的時候,暮走的方向不正是普通人他們所在?果然是那時候發生了點什麽吧!

雖說夥伴們都有著非同尋常的默契,幾個眼神溝通之間就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但是在其他人眼裏可不是這樣,比如說······

“可別對剛出生一天的幼崽那麽嚴格啊,暮先生。”一個溫和的聲音打破了安靜的氣氛,眼見金塔的下方忽然開了一道裂口,那聲音的主人也從中走了出來。

這人穿著和其他巫師完全不同的白色鬥篷,在金塔的映襯下這種白色看起來更加的溫和神聖,有點像教堂裏才會出現的壁畫天使。

此時這個天使走到了幼崽們的面前,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正巧擋住了被暮攔住的兩位玩家。

“總要給他們多一點寬容才行。”這人的脾氣仿佛和他的聲音一樣溫和。

“嗤。”叫做暮的冷漠巫師發出了一聲嗤笑,原本還有的幾分興趣消失了個幹凈,然後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那道裂口之中。

“你們是最後一批幼崽了是嗎?跟我進來,別被他嚇到了——暮只是不太會應對幼崽而已。”新出現的巫師顯得溫和而有耐心,這一個認知對於在場的各位也並不陌生,在未來的一段時間的學院生活中,這個NPC將扮演著盡職盡責的接引人的角色,不論是學業還是生活上遇到的難題都可以去請教對方。

“我是你們的學院塔接引員——落。”他一只手放在胸前,向玩家們微微欠身。

這一點發生在門口的小插曲並不會影響什麽,他們和上一周目一樣依次排好了隊,一個接一個的像下餃子一樣跳進了入口的地下井中。

這種乖巧聽從安排的表現讓溫和的巫師先生都有些驚訝了:“你們是我見過接受的最快的幼崽了,之前的幼崽們多少都會驚訝一下子呢,有些甚至還會嚇到哭出來,呵呵。”

說著,他笑地彎起了眼睛。

對此,旁邊即將要經歷又一次人生挑戰·恐高患者·嚴雙文蒼白著一張臉不想發表評價。

“去吧,你是最後一個了呢~”落鼓勵般地推了一下嚴雙文的肩膀。

此時除了嚴雙文以外的玩家都已經跳進去了,整個地面上只剩下了他和落兩個人在。

嚴雙文再次為自己做了一遍心理建設,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保持著睜眼的狀態跳了下去。

裂口裏面是一個很深很深猶如天井般的黑洞,本來應該是因為漆黑一片看不清什麽東西的,但偏偏有好心人怕下墜的人看不清,在洞壁上面貼心地安了魔法燈,所以每隔那麽一段下降的路程,就能夠看到一盞光芒微弱但足以看清附近的小燈。

在上次讓人心臟都快跳出胸口的蹦極運動過程中,嚴雙文直到半程中才睜開了眼睛,這一次他堅持從最開始就保持著睜眼的樣子,也是多虧了這些小燈,才能讓他完完整整地看清楚自己下降的這一段旅程。

“······”嚴雙文微微瞇起了眼睛,臉色依然是病態的蒼白。

“砰!”

一聲明顯的動靜後,他掉進了一團彈性十足的東西裏面,明明身下什麽東西也沒有,但依然把嚴雙文整個人彈了起來,然後直接滑進了一個光滑的隧道裏面,呼啦一下順著隧道落在了地面之上。

“歡迎你們,新生的幼崽們。”在他身後也跟進來的落將自己的兜帽徹底摘下,微微舉起了自己的兩只胳膊,像是在介紹他們即將迎來的生活——

“歡迎你們來到學院塔,離命運最近的地方。”

最近聽說了許多不幸的事,現在脫口而出的祝福就是希望好運永遠停留在每個人的身邊。

也包括你們!都要好好的才行!

【小劇場:關於海域逸聞】

在言偷偷藏起來的小說裏面記載著這樣的一個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塞壬族的偷竊者非常出名,他的隱匿魔法出神入化,幾乎可以自由出入任何魔法禁制以及被看守的密不透風的建築之中。

並且這人有個特點,他只偷一個地方最珍貴的東西,稍微次一點的寶石和魔法道具就算擋在他的腳邊,他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有一天,他聽說某族的族長頭冠上的寶石最為珍貴,足足有著能夠夷平一個城市的強大魔力,於是這位偷竊者自信滿滿地出發了。

直到他小心翼翼地走進族長的房間,伸手夠向他頭上的那顆寶石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名號徹底地翻了車——

因為他看到了一顆更加美麗的寶石正睡在那裏。

從此,再也沒有聽說過這位盜竊者又去往別地偷竊的消息。

咻~砰!湖芋、塵動朔雲 投出了1個地雷幣,隨手購買了一期北城雜志,第一頁的故事分別是《青梅竹馬誤會千年一朝酒醉表心意》、《旅行商人一眼鐘情再見已是半生緣》;

(?以上來自夢醒時分寫過的沒有第二個人能看懂的瑣碎靈感,深刻懷疑單身的原因是不是因為每天都在夢裏談戀愛?)

因為等待更新的日子太無聊,所以大家玩起了猜頭發的游戲——

水幻月 壓上了44瓶營養液,打賭暮的頭發一定是黑色的;

初玖 壓上了40瓶營養液,打賭暮的頭發一定是白色的;

地獄沐 壓上了30瓶營養液,打賭暮的頭發一定是綠色的;

鶴. 壓上了15瓶營養液,打賭暮的頭發一定是紅色的;

飛於翼卯、koiiiii、幸村秋瞳 壓上了10瓶營養液,打賭暮的頭發一定是灰色的;

游惑你乖乖躺著我來 壓上了9瓶營養液,打賭暮的頭發一定是金色的;

懶癌晚期、先生找零嗎 壓上了3瓶營養液,打賭暮的頭發一定是棕色的;

月汐 壓上了2瓶營養液,打賭暮的頭發一定是瑪麗蘇色的;

明子 壓上了1瓶營養液,並猜測暮或許沒有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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